空气闷热,潮湿,让我想起在家乡度过的5月。
孩提的5月,我玩耍在田野间的泥埂上,追逐着蜻蜓,好奇的看着蚕豆苗。
小学的5月,我被老爸逼在家里,做着没完没了的作文,幻想着窗外久违的知了。
中学的5月,我坐在教学楼前的广场上,轻声背诵着古文,眺望着蓝天的另一边。
大学的5月,我在成堆的课本,繁忙的实习和虚拟的网络与游戏间寻找着平衡。
还有2个月我就要工作了,老爸老妈还把我当成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隔三岔五的就给
我发个消息,打个电话。被过于呵护的我虽然不至于到厌烦的程度,可也早已麻木。父母对
我如此念念不忘也是有道理的,我在外面一个人过了有8年了,可是总不是做的十分出色,
每次父母电我的时候,我会唯唯是诺,可是转眼又有多少记在心里做出来?想到这些老掉牙
的东西不是偶然,全是因为和朋友聊到了陈亦迅的《Shall We Talk》,对了,还有这首歌
。
从小时侯起就是父母的希望和骄傲,似乎越大越不争气了,“孩童只盼望欢乐,大人只
知道寄望,为何都不大懂得努力体恤对方?”有一句压倒一切的俗语:“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是有谁肯去为那些在填鸭式教育下挣扎的孩子们真正多多着想一点呢?作为对这个世界
最为生疏的人群,偏有着学习这个世界最重的任务。人类在进步,知识在爆炸,而孩子们稚
嫩的大脑们能跟的上这种速度吗?
遇到过好多同学和朋友,都有和父母的一方打冷战的经历,我也不例外,记忆中和老妈
吵过好几次,至于没和老爸吵那是因为我小时侯他实在太凶所以心理上有后遗症的缘故,所
以回忆起来的都是放假回家更多的和老妈亲热(吵的快好的快)而和老爸说话时冰冷的语气
。可是我能体会到,老爸他也在变,他那终日冷若冰霜的脸在一天天的融化,伴随着的是额
头的皱纹一日日蔓延。好几次老妈偷偷跟我说你爸很想你和他多说说话啊,我都“恩,恩”
的答应,而一会看到老爸慈祥的笑容却一嘴巴的话在舌尖打了个结。每次从家回上海,车子
徐徐开动经过送行的他身旁,看着他微笑着向我挥手,看着他日渐苍老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地
平线,我都会很快的把头转过,埋在手心让泪珠痛快的涌出。
自从我那次经济危机后和他们抱怨过一次每隔不了几天就给我打手机实在太贵后,老爸
就改成几乎天天给我发消息,关心的话题从生活到学习到社会,天凉的时候提醒我加衣,找
工作的时候鼓励沮丧的我,非典的时候更是一天几次询问我的情况……就是对这样的父母,
我却每次在电话里支吾着不知说什么好。“陪我讲,陪我讲出我们最后何以生疏;谁怕讲,
谁会可悲得过孤独探戈”。一个人在上海因为有了他们的牵挂才不至于可悲到孤独探戈,而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父母对我越好却越和他们显得生疏?
如果天下的父母能对孩子多一些宽容,而孩子们对父母能多一些理解,或许就不会有这
么多过于难堪的事情发生,孩子们感受到的爱或许有时候就不会这样过于沉重,爱在平等中
才显得尤为伟大。
心绪很复杂,似乎有些跑题,敲下以上文字的时候,一直在反复听《Shall We Talk》
,陈亦迅浑厚的嗓音和婉转而激昂的音乐很适合这种想家的心情。想起来大学以来回家的日
子真是一年比一年少,而今就要工作了,离父母的距离越来越远,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越来
越少,但愿心不要拉的再远。
老爸又发来消息,问我最近可否顺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让我和他聊聊。胸口那种熟
悉的感觉再次激动起来,于是我回道:“爸爸,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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